“你……”

苏池艰难地抬起眼眸，目光紧紧锁定在沈之殇身上，“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我……”

沈之殇嘴唇微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最终只是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对......对不起.....”

苏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追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之殇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一个星期前，在海边寻找顾南笙的时候……”

这一次，沈之殇不再有丝毫隐瞒。

“池池，对不起……你打我骂我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求你……”

苏池呆呆地看着沈之殇，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池池……”

沈之殇刚要伸出手，苏池就躲开了。

苏池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然而，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她的双腿早已变得麻木不堪，刚起身就失去了平衡，然后重重地重新摔倒在了地上。

“池池……”

“别碰我……也不要跟着我……”

苏池再次站了起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池池……”

沈之殇刚上前一步。

“求你了……”

沈之殇痛苦的闭上眼睛，苏池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

可没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

“池池……”

苏池似乎没听到沈之殇的声音，她只是弯腰把地上散落的那些属于顾南笙的病例一一捡了起来，然后抱着它们离开了。

走到客厅，此刻是顾南笙的灵堂。

顾修不知是真情实感还是配合法师做法事，此刻正哭的呼天抢地。

顾南笙的遗照被重新挂了上去，苏池定定的看着他的脸，曾经那个阳光灿烂，笑容明媚的少年，如今变成了这冷冰冰的黑白照。

苏池重重的跪了下去，她没说对不起，也没有掉眼泪，就是跪在那里。

直到这场法事结束，苏池才抱着那堆顾南笙的病例离开。

沈之殇一直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