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门之外，依旧是那来来往往的同门弟子，有人从门中出去，面上带着若有所得的沉思，有人从外而来带着期待。

莫沉心下一动，转头便同叶曲安对视上了。

叶曲安应当也在这秘境中所得甚多，他同叶曲安双修过这么多次，对他身上的气息甚是熟悉，也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所有变化。

相比与从前，叶曲安身上那抹温和甚至称得上软的气质已经被冲刷去了不少，如今看着要坚定许多。

叶曲安察觉到了莫沉的目光，从对视中回过味来，向着莫沉弯了弯眉眼。

莫沉从对视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嘴边已经挂上了一抹笑意。

他敛下笑，便向着叶曲安走去：“如何？”

“学到了很多。”

叶曲安语调正经，但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欣喜。

莫沉先前试图掩下的笑意又不自觉浮现在嘴边，他牵上叶曲安的手：“那便先去师尊那一处。”

他话刚落，两人心下一动，莫沉抬手接过两只飞来的灵鸟，那灵鸟双眼无神，等着莫沉接过一颗石子之后，便在空中缓慢消散。

这也是传书的一种方式。

叶曲安抬手接过自己的那颗，先是细细看了一眼，这石子色泽明亮还刻着一座山形的简笔，他学着莫沉捏碎了这颗石子。

几息后两人皆是恍然，原来这是正山仙尊唤他们前往宗门大殿。

“沉哥，可是上古传送法阵修好了？”

叶曲安听完，心下便闪过一丝念头。

莫沉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确实说不准是这么个情况，两人便闪身从这涅槃秘境大门之前消失了。

等莫沉同叶曲安回到承山宗大殿上时，殿上已经站了不少同门，而沐山也在那一处候着。

莫沉领着叶曲安先是向着殿上的正山仙尊行了一礼，便找到了陈多旭的位置，跟着站了进去。

正山仙尊原先正同身边人低声说着些什么，见着两人进了大殿，他也分去心神，轻笑道：“果真是精进了不少。”

殿上出去正山一脉，还有其他几大峰长老的亲传弟子，他说这话虽然没有点明是谁，但其他人都心领神会地望向了刚刚入了殿的几人。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众人忽略了。

眼见着人来的差不多了，正山仙尊左下侧的一个长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满意道：“各位都是本次涅槃秘境出来的杰出弟子，这次喊各位来，也是有事相托。”

下面的弟子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毕竟先前获取入涅槃秘境名额时，师门内便将这次开放涅槃秘境的用意都讲了清楚。

“如今上古传送阵已经修复完毕，三日之后，各位便将作为先锋先入下界。”

那长老面容是几位长老中最为和蔼的，莫沉也认得这位，也清楚这长老寿元将尽，此次出山怕是已经放弃了冲击那个境界的可能。

“也请诸位做好准备，到时将于宗门大殿之前整队出发。”

长老眉发皆白，但那一双眼睛清澈平和，仿佛能直透人心，在扫向下方的弟子时，几乎没多少人敢同他对视，“到时老夫带队，也自然不会让各位白白入了险境。”

莫沉倒是不回避，只是他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如今距离沐山上界怕是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下界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长老又是同殿上的弟子叮嘱了一番，这才退回原先的位置，而莫沉目光扫过这长老峰下弟子的位置，见他们面色也带上了些沉痛，便知道这一次下界不论结果如何，赵长老的命运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