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思想还不开放的地方，楚茴的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个巨大的时候。

秀芝的脸一下红透了，慌忙压下楚茴的手，拦着她：&ldo;你胡说什么！

&rdo;

说完四周环视，见没有人在附近，赶紧拽着楚茴进了屋子。

楚茴笑了，看来她奶奶果真是对爷爷早就芳心暗许了，郎有情妾有意，撮合起来更容易。

&ldo;笑啥！

别乱讲，到时候说出去对他影响不好。

&rdo;秀芝带着楚茴到的东屋，因为西屋有祁越和宁宁在。

楚茴拉着秀芝坐到炕上，自发盘起腿来：&ldo;你怕什么？人家都是女人的名声更重要，你既然看上他了，他也没结婚，就去问问他有没有那个意思呗。

&rdo;

秀芝低着头不说话，楚茴伸手戳了戳秀芝的胳膊：&ldo;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是自己带着个孩子吧？&rdo;

本来心情大好的楚茴听到一声轻轻的啜泣声，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抽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她这才反应过来，秀芝哭了。

&ldo;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rdo;手忙脚乱地帮秀芝擦眼泪，她不会安慰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给秀芝擦眼泪。

&ldo;我说好了要等他回来嫁给他的，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宁宁都懂事了。

&rdo;秀芝伸手揩了一把泪，&ldo;是我辜负了他，没脸再去见他。

&rdo;

楚茴叹了口气：&ldo;他直到宁宁长这么大都没说回来找你，是他的不对。

&rdo;

仔细想一想，她的爷爷也是不够负责任的，多少年都没回来。

等秀芝心情平复之后，楚茴试探性地问：&ldo;你当初为什么没有等他，而是嫁给了别人？&rdo;

秀芝抬头望着房顶，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

&ldo;我家里人逼着我嫁人，一开始他们也都等着云航回来娶我。

过了两年，云航一直没有回来，后来他们就找了一个地主家里头，把我嫁了过来，换了粮食过去。

&rdo;

&ldo;粮食？&rdo;楚茴特别惊讶，生的女儿难道是用来交换吃的吗？

&ldo;对啊，现在的生活变得好了特别多了。

以前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也就只有地主家里过得滋润富裕。

后来我嫁过来之后那个男人待我也挺好，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我，从来没有提过碰我。

&rdo;秀芝说着说着，眼睛里又蓄了泪，&ldo;要不是因为有一次他出去喝酒喝多了，又被人嘲笑，我也不会有宁宁。

&rdo;

楚茴紧紧皱着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奶奶经历过这些事情，家里人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都说有的地方斗地主了，他怕连累我们母女两个，把有些东西都交上去了，给我们留下来一些能生活下去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