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芒背着包离开，张继元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

怎么好心就变成驴肝肺了？

他一个起身的坐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早就没有人影的门口，忍不住的摇了摇头，抬手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背。

等张继元拖着一身的疲惫到了家里的时候，没想到却接到了雷红光的电话。

这是雷红光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当时他的心是提到喉咙口处的，因为就怕是出现了什么案件。

张继元接起电话的同时，轻声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眼，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精神一点。

就在他准备开口要喊“师傅”

的时候，倒是听到雷红光先开了口，声音相比较平时上班的时候，显得要柔和的很多。

“小张，明天一早，警局会分出一队人前往那个别墅去寻找段红莲的尸体，你早上的时候在家楼下等着就好，会有同事来带你的。”

“好的，师傅。”

张继元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挺直了背脊，抬手就做了一个敬礼，那眼眸子深处的坚定，清晰可见。

顿了顿后，电话那头安静的都要让他觉得已经挂断电话了，放下手机一看屏幕，看着上面还在往前继续跳动着的数字，才确定自己和雷红光还在通话中。

他咽了一口口水，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问道：“那苏芒呢？”

“她和我一起去陪护段蔷薇做精神检测。”

“好的，师傅，”

张继元这一次应声的时候，说话的口气明显的就低沉了一点，带上了一抹失落的味道。

雷红光在电话那头愣了下，心里也是咯噔了一番。

听着张继元这声音，怎么显得他好像是有点棒打鸳鸯了一般？

他那道剑眉蹙了蹙，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下定着决心的开口说着：“小张，苏芒这丫头，很聪明，查案也很有天分，容易发现细节的地方，但是，她对于团队这一方面的磨合和接受，需要一定的时间，你没有发现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办案中下决策会迟疑很多，你们两个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得很，小年轻要学会耐得住，别分开一点时间就受不了了。”

“不是，师傅……”

张继元听着雷红光的长篇大论，真的是觉得是哪里出错了，还是大错特错了似的，他赶紧结巴着解释着：“我跟苏芒没什么的，真的，我就是觉得我不能跟你一起办案，有些难过。”

一着急，张继元还真的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他确实对这一点感觉很难受，虽然在雷红光和苏芒分配到警局的时候他就知道，人家苏芒是他亲手带着的徒弟，但是，他也想跟着雷红光学习啊，也想雷红光对待苏芒那样对他亲切啊。

雷红光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张继元在意的人其实是他，一下子就尴尬了。

张了张嘴巴，雷红光只能硬着头皮的说着：“我还以为你对苏芒那丫头有感觉，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跟他们去确定段红莲的尸体，这一点，对于这整个案子都很重要的。”

“是，我知道了。”

听着雷红光的话，张继元再一次的重新燃起了激情，抬高着音量应了一声后，就听着电话那头被挂断了的声音。

确实，雷红光说的没有错，段红莲尸体这一件事，很重要。

方怀在坦白的时候，只是说了段红莲可能被淹在别墅后面的小池塘里面，又说他逼问过段蔷薇，段蔷薇也承认是她杀了她姐姐。

可是在这样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是段蔷薇在方怀的逼供下面迫不得已承认的呢？

方怀并没有进行过捞尸的举动，只是全靠着掉落在池塘边的那根手链做出来的猜测而已。

万一段红莲根本就没有死呢？

张继元突然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胀大了，他又不禁的想到了方怀坦白自己把段家姐妹父亲的尸体分尸后丢进相城的那条主城河内的事情。

那么大的一条河，又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这些尸块还能不能捞的到。

这一晚，张继元的脑袋脸全部都是方怀和段蔷薇的这一个案子，根本就睡不着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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