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阮翎羽。

我想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阮翎羽狠狠怔住，旋即如墨的眼眸染上光亮，似那天边揉碎的金箔。

阮翎羽勾了勾嘴角，语气带着无尽缱绻与柔情，“我知道。

我感受到了。”

闻言，顾可也干咳两声，撇开眼，看着天边，不太好意思，又似乎想到什么，干巴巴道：“对了，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对我……”

阮翎羽连忙打断他，道：“我也爱你。”

“只爱你。”

顾可也：“……”

“别扯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对我有了别样心思的？”

阮翎羽偏开头，耳尖迅速染上绯红，淡声道：“我忘了。”

“我不信。”

阮翎羽：“……”

“快告诉我，是什么时候！

？”

“哥，一开始你就知道。”

“我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

阮翎羽：“……”

“到底是什么时候？”

“以后告诉你。”

“别，就现在，我想知道！”

“这很重要？”

“很重要！”

顾可也执拗的很，他很想知道，阮翎羽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别样情谊。

因为，顾可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番外2-大婚（上）天顺二年，正月。

顾舟书案前是顾云朝誊写给他看的嘉奖名单。

他一遍又一遍拂过顾可也的名字，页边已毛糙，还有因不断拿起放下导致的褶皱。

顾舟眼角含泪，指尖颤抖，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说着：“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小子的名字……”

“当年我弃了他撤兵，我以为这小子会怨我，会恨我……可是……”

那年顾可也死里逃生，回来后就昏迷不醒，在等着顾可也苏醒这期间，顾舟想过无数个可能。

只是在这些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中，他竟然一个也没猜中。

因为顾可也昏迷醒来后，见到顾舟的第一眼，没有发怒，没有怨怼，甚至没有一丝不满，一张口，气息微弱地唤了他一声爹。

十五年来！

第一次唤他一声爹。

顾舟当时心中既惊又喜，五味杂陈。

他想，仅一夜之间，顾可也这小子就长大了，顾舟那一刻便知道，顾可也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易，选择原谅他曾经的忽视……顾舟自知对不住小儿子，不禁有些心酸。

他抬头看向窗外，只见院里飘着细雪，满园红绸，一派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