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难受?&rdo;他凑过去撩起了虞易额前的头发。

&ldo;难受。

&rdo;虞易点头，大约是生病了的缘故，语气里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委屈。

谭衍一脸嫌弃地抱怨：&ldo;真是麻烦死了。

&rdo;

虞易垂眸不语，腹中的抽痛让他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

&ldo;等着。

&rdo;

谭衍丢下这两个字，到衣柜里找了件大衣出来，等虞易缓过劲，谭衍已经一把掀开被子，用大衣把他裹了起来。

虞易脸色苍白，揪住谭衍的衣服，抬头看他，&ldo;你干什么?&rdo;

谭衍一脸不耐的将他打横抱起，冷笑着恐吓道：&ldo;干什么?把你卖了。

&rdo;

深夜的马路上，除了路灯，几乎无人与他们作伴，加上谭衍开车的时候不爱说话，好像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虞易靠在车座椅背上，侧着头刚好看见谭衍的半张脸。

在他的认知里，谭衍是个有些不着调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永远都是一副玩笑的态度。

这样冷峻认真的神情，他只在谭衍画画的时候看到过。

&ldo;谭衍。

&rdo;虞易忽然叫了他一声。

&ldo;嗯?&rdo;谭衍看也不看他，&ldo;就快到了，你再忍忍。

&rdo;

他们从家里出来还不到十分钟，这时候说快到了，虞易是不信的，但他现在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ldo;你多久没刮胡子了?&rdo;

&ldo;什么?&rdo;谭衍终于侧目看了他一眼，停顿片刻后，居然真的回答了他，&ldo;我记得……上次刮胡子，好像是去拿匹配报告的那天。

&rdo;

也就是说，从那天起，他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刮过胡子了。

虞易身上的大衣被他攥得皱在一起，半晌后开口说：&ldo;有胡茬了。

&rdo;

说完这句，车厢里又是久久没有动静。

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聊下去的话题，他怕再多说几句，又要忍不住吵起来。

最可恶的是，他现在连和谭衍吵架的力气都没有。

虞易敛眸开始盯着方向盘发呆，谭衍骨骼分明的手握在上面，像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漫不经心。

不想这只手忽然伸到他面前，替他掖了一下裹在身上的大衣。

&ldo;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rdo;谭衍睨了他一眼，又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被烫了一下，&ldo;怎么还发烧了?&rdo;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最近的医院，一下来就直奔急诊科，最后查出来是慢性胃炎急性发作。

值班的医生上了年纪，听虞易叙述病史的时候就忍不住教训起人来，&ldo;酒是能这样喝的吗?慢性病是要养的，你这个情况，最好是一滴酒都不要碰，喝成这样子是不要命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