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回忆翻复间，门帘晃动，暗香汹涌。

陆野思绪回拢，他没有抬头，这股香味已经是刻骨的熟悉了。

停云踢着莲裙走到了他面前，一双凤眸垂落，将凌人的目光半遮半掩。

“你原本想用风熄月换什么？”

她声音轻柔，眸中微光隐没，静静的看着他问道。

陆野眸光微动，没有说话。

“换那封书信。”

停云勾起了唇，看着陆野微微蹙起的眉眼。

“你既已经有了打算，为何最后又听了我的话？”

她踱步在他面前，凤眸映着逐渐葳蕤的火光带着碎寒的冷意看着他。

恰逢此刻煌玉在帐外啸了一声，似乎是有不长眼的惹它不悦了。

陆野顿了几息后，垂着眉：“你养的蛇很像你。”

一样强大凶残，锋利凌人。

停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这句话，只提裙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了，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燃起青烟的火光：“你与楼兰渊源不浅。”

陆野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她：“臣的往事不劳殿下费心。”

停云抬眸对上了他凌厉的眉眼：“本宫偏要费心。”

闻言陆野撇过头不再理她。

火烛银花渐弱，营帐中暗淡了几分。

停云于暗光之中缓缓开口：“这场交易，你我各取所需，本宫既说了要尽力帮你查清当年真相，便一定会做到。”

“臣不需要。”

陆野垂下薄薄的眼皮，葳蕤的火光映在鸦羽般的长睫上，光影落在他眼下，将他眸中的情绪压抑。

停云俯身凑近，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这可由不得你，在你中毒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陆野眉眼压低，凶意在他眼底酝酿着腥风血雨。

停云在他耳边轻笑，纤细的手拂上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替他顺着气。

“少动气。”

她眉眼间染着清浅笑意，若不是陆野知道她是如何蛇蝎，定会觉得她此刻人畜无害。

陆野定眸看着她：“那就请殿下高抬贵手，少惹臣生气。”

停云将头一歪，脸颊贴在了他肩上：“本宫尽量。”

她看着火光越来越暗，最后化作一缕青烟熄灭在黑暗中。

陆野的营帐外头没有套黑纱，隐约有火光映照进来，将黑暗驱散。

“时辰还早，殿下不去睡一会儿？”

陆野在半明半晦间看着停云问道。

“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