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宫，李凤鸾带着李承德去见皇帝。

她问他：“怕吗？”

“不怕。”

李承德比李凤鸾矮了一个头，疾步跟在她身后，一点没有畏惧的模样。

乾清宫外，魏奴站在殿前的台阶上，见到二人身影，走下台阶，“老奴见过公主殿下，五殿下。

陛下……知道公主会来。”

魏奴说话间递了个眼神，一旁的李承德敏锐的捕捉到。

李凤鸾浅笑道：“走吧。”

乾清宫内，皇帝李天明正悠闲的逗着一只绿色鹦鹉。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鹦鹉学舌，已有五六分像人。

“儿臣叩见父皇。”

李承德跟在李凤鸾身后，“儿臣叩见父皇。”

“朕未曾想到你会去送殡。”

皇帝放下逗鹦鹉的小枝，走到二人身前。

一双黑靴停在李凤鸾眼前，她沉声道：“父皇未曾下旨废除先后的名号，既是下旨入皇陵，儿臣身为嫡公主，依礼法而去，并无不妥。”

皇帝走回书桌前，“起来吧。”

二人一同直起身子。

“那朕便顺了你的意，将承德记在你名下，如何？”

顺意？李凤鸾还未想好如何拒绝，她犹豫间，皇帝指着李承德，“你来说。”

李承德拱手道：“回父皇，皇姐还未出嫁，这般有损皇姐声誉，儿臣以为不妥。”

李凤鸾余光扫了一眼李承德，见他面色如常，毫不慌张，松下心来。

“不妥？朕觉得没什么不妥。”

李凤鸾摸不清皇帝此举是试探他们二人中的谁，忙开口道：“承德再过几年便可选址建府了，记在谁名下都是一样的，总归是要分户的。”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玉核桃，大殿静的只有核桃间摩擦的咯咯声。

安静的间隙，最是折磨人心。

过了许久，皇帝才开口道：“如今中宫无主，承德记在你名下最合适。”

李凤鸾心跳的飞快，俯身欲要说话时，一个核桃掉落在地，停在姐弟二人面前。

话语卡在嘴边，李凤鸾犹豫片刻，她身旁的李承德伸出手拾起核桃。

李承德起身将核桃递到皇帝面前，“父皇，儿臣今日碰见二姐姐了。”

皇帝眯起眼，接过核桃，“是吗。”

“儿臣见她面容憔悴，想来是太过思念父皇母后了。”

皇帝看向底下跪着的李凤鸾，“狠便要恶到底，慈便要善皆知。

这是朕教你的第一个道理，赶尽杀绝就要不留后患，大发慈悲就要广昭天下。”

“明日朕便下旨让她去庙里祈福。”

“多谢父皇。”

李凤鸾走出乾清宫的时候，脚步飘忽，待到将李承德记在她名下的圣旨下达四方，那储君之位的争夺她就不能置身事外，皇帝是想把她推到明面上。

“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