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亲眼看见这满殿文书之前，也许天庭的神仙都会相信他是贪恋权势，要暗中继续做他的司法天神，可是漫天飘飞而下的文书里，除了琐碎繁复的事务外，可瞧不见分毫能暗中调动控制天庭兵权的地方。

且作，万劫不复！

即使他有所图，也不必直接写出这等决断来。

那只是一支笔，就算写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会有人怀疑。

&ldo;文殊师兄……&rdo;

慈航真人忽然捂住眼睛，哽咽而说不出话来。

&ldo;好！

好！

&rdo;文殊广法天尊忽而怒吼道，&ldo;你天庭就让这支笔做什么司法天神吧！

反正也用得好得很！

！

&rdo;

天庭众仙皆一震望来。

&ldo;我阐教首座弟子，为你天庭日夜而复，不眠不休，这八百年来，可有一日得闲？如今已去，连一支笔，你们尚且在此计较疑惑？&rdo;

&ldo;广法天尊？！

&rdo;玉帝惊而问，&ldo;什么叫杨戬已去？&rdo;

冷笑：&ldo;陛下以为呢？&rdo;

&ldo;你不会是说‐‐&rdo;

&ldo;陛下难道没有想过，那些上古异兽为何会忽然出现吗？&rdo;太上老君忽然开口道，用一种谁都会误解的含糊言辞道，&ldo;封印它们的人，已经无能为力了。

&rdo;

&ldo;杨戬之前不是已经‐‐&rdo;

玉帝在接触到昆仑众仙愤怒的目光时哑然。

之前昆仑山下，杨戬并没有死，后来在瑶池也曾见到，他的元神在开天神斧里。

而后，下界忽然来报说，有妖孽为祸人间，而这些，偏偏都是杨戬当初所封？

难道他，真的，死了？

和当初站于一树桃花下，微微而笑的瑶姬一样，在久远的记忆里，花瓣纷落如雨而下，满山桃树，一色绯红，再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那是很多很多年之后，酒醉微熏之时，才猛然忆起的明丽笑容。

可是早已和晒化的满山枯木一样，化作灰烬，随风消散。

世间沧海桑田，再也没有桃山这个地方，某处某一块山石，或许还铭记着数千年的改变，上古诸神消亡而去，如今天庭，又有几人知道，瑶姬仙子。

就这样，慢慢模糊的明丽笑容，终有一天，他会彻底忘记，那个站在一树桃花下，风过，绯色如雨而下，飘落一肩繁华的寂寞身影。

可是现在，那双清澈明丽的眼睛又出现在他眼前了。

没有悲伤，也没有哀怨，只是深深的望着他。

瑶姬……我不是真的想让你死……只是，天庭公主，居然私配凡人，这等丑事，居然传扬了整整三界才被我知晓，不压你于桃山之下，天庭颜面何存？教我如何做这三界共主？

袍袖的手微微轻颤，深深吸了口气。

你既已抛弃天庭，就不要怨恨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念骨肉情义。

只是‐‐

且作，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