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嘉木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没想到会那么早，他是想要瞒到起码三十岁的。

该不该承认呢？

郁嘉木什么都不怕，就怕面对他妈，妈妈把他养大吃了太多苦。

但郁嘉木还是点了头，回答：&ldo;是。

&rdo;

&ldo;嗯……&rdo;郁兰像是一瞬间整个人泄了气，颓唐下来。

一切尘埃落定了。

她明知道九成九是确定了，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丁点的希望，希望是自己弄错了，是学校里的人污蔑郁嘉木，郁嘉木没有搞同性恋，更没有被比他大二十岁的男人包养。

眼泪猛然夺眶而出，郁兰就静静地坐着。

哭泣。

低下头。

她忽然想起这种心情以前也曾有过，是很多年前，和前夫离婚前的那天晚上。

被泪水模糊后的视线里，郁嘉木看上去和那个男人更像了。

郁嘉木也像那天一样，给她递上纸巾：&ldo;妈……&rdo;

郁兰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ldo;你别和我说话，你现在别和我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

&rdo;

郁嘉木就静静地看着妈妈哭，心如针扎，却无从安慰起，他又不可能保证和祈南分手，他想要对得起祈南，就注定会让妈妈伤心了。

他是个不孝子。

等了好一会儿，郁嘉木看妈妈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小心翼翼地说：&ldo;妈，在这里说这个不好，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说……&rdo;

&ldo;嫌丢人现眼吗？&rdo;郁兰说，&ldo;你做出这种事你不嫌丢人现眼，我有什么好丢人现眼的？&rdo;

郁嘉木沉默了下，说：&ldo;我不觉得我和祈南在一起是丢人现眼的事。

&rdo;

&ldo;他是个男人，还比你大二十岁。

&rdo;郁兰无法接受地说，&ldo;都和我差不多大。

&rdo;

郁嘉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抿了抿嘴，争辩说：&ldo;是十九岁。

&rdo;

郁兰继续问：&ldo;你大二那次地震腿断了，是不是也是和他在一起弄的？给你交钱的也是他吧？&rdo;

郁嘉木说：&ldo;那怪我自己，我以为他还在旅馆，跑回去，才会被砸。

&rdo;

郁兰说：&ldo;你还是真的喜欢他啊。

……都怪我不好，条件太差了，害你小时候被穷怕了，长大了才会这样自甘下贱被个老男人包养。

&rdo;

郁嘉木脸色变了：&ldo;妈，不是，祈南不是那样的人。

&rdo;

&ldo;那是怎样！

&rdo;郁兰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ldo;一个和能当自己儿子的男人谈恋爱的人，他知廉耻吗？！

你是要我一辈子都在所有人面前为你遮遮掩掩？你知不知道你在学校干的那点丑事都传回我们家那边了？现在谁都知道了，你搞同性恋，还被人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