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弟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不忍见太子痛苦，也怕动摇国本，这才向皇兄谏言。

&rdo;朱翊深尽量平静地说道。

&ldo;好个怕动摇国本!此处没有外人，朱翊深，你敢说句真心话?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rdo;端和帝抬起手臂，环视这座华丽的宫殿，声如洪钟，&ldo;你是东宫原来的主人，所有人都觉得你才是未来的天子。

你心中记恨朕，记恨朕夺了你的皇位，所以你假意接近朕的儿子，想以他来左右朕，是也不是?&rdo;

&ldo;臣弟绝无此念，还请皇兄明察。

&rdo;朱翊深叩首。

&ldo;绝无此念?朕看你是狼子野心!竟敢插手朕的家事!&rdo;端和帝拂袖转身，威严说道，&ldo;你既如此关心太子，今夜就跪在东宫之外。

等明日太子醒来，朕再一并处置你二人!&rdo;

朱翊深仰头看着皇帝的背影，他常服上的金丝盘龙，瞪着铜铃大眼，仿佛亦在看他。

他起身退出去，在刘德喜等宫人异样的目光下，平静地跪在冰冷的丹陛上。

月光如水，铺洒于地面的石砖，一片清冷孤寂。

少顷，端和帝从殿内出来，冷冷地看了朱翊深一眼，径自下台阶离去。

……

翌日，朱正熙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看到刘忠在床边殷殷地看着他，吓了一跳：&ldo;你这么看着我作何?&rdo;

刘忠几乎要哭出来了，委屈地说道：&ldo;殿下，您昨日又撇下奴偷溜出宫。

奴的屁股都快被干爹打烂了。

这还不算，皇上龙颜震怒，晋王现在还跪在正殿外头呢。

&rdo;

朱正熙一愣，一边掀被子下床，一边问道：&ldo;我私自出宫，关九叔什么事?&rdo;

&ldo;据说晋王特意送殿下回来，帮殿下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好话，却把皇上给惹怒了，罚他跪在殿外。

这都跪了一整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rdo;刘忠叹口气，心想当时皇上在气头上，连宁妃娘娘都不敢替殿下说情，偏偏晋王去触这逆鳞。

可也正因如此，刘忠觉得晋王待自己的殿下是真心的好。

朱正熙立刻道：&ldo;快叫人进来为我洗漱更衣，我看看去!&rdo;

宫人早就在外面候着了，朱正熙换好常服，跑到门外一看，朱翊深果然还跪在那里。

他几步上前，蹲在朱翊深面前，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愧疚道：&ldo;九叔……是我害了你!你跪了一夜，身子如何受得住?快起来!&rdo;他说着要把朱翊深扶起，朱翊深摆手道：&ldo;我无事。

殿下还是去向皇上请罪，让他暂息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