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还请杨大人辞雁门，自去尽本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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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文武难协。

道理都苦口婆心讲尽，燕旗仍不以为意，只一心想赶他走，饶是端凝如杨聆蝉，也不免有些气恼：&ldo;某与燕将军同为藩镇使臣，燕将军无权支使。

雁门关一带为北疆边贸出入之地，某理应考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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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那大人请便。

&rdo;战事在即，燕旗想他已数次让杨聆蝉走，杨聆蝉固执不移，那便怪不得他了，若真出意外，大不了他给朝廷报个经略使因公殉职，世上再无杨聆蝉来烦他，倒也清静自在。

杨聆蝉不回话，解了风麾丟与燕旗，拂袖离去，

燕旗被风麾砸了满怀，暖绒之物，如今置于怀中竟如抱冰锥。

他恍惚转头回望，入目只得风雪渐大，人影渺茫。

13

暮色渐浓，苟延残喘的天边余霞被裹在灰蒙蒙雪幕中，透出一片行将就木的暗红之色。

换班士兵方登上城楼，泠泠雨雪迷了他的眼，猎猎寒风冷了他的甲，他重复巡逻，仿佛走着一条不见尽头的路，就在这死气沉沉中，攸尔有人高呼‐‐

&ldo;夷人从左侧城墙爬上来了！

&rdo;

残绮燃尽，烽烟继起。

&ldo;燕都护，敌人自东门来袭！

&rdo;

传令使仓皇奔入，连行礼都顾不得，急张拘诸地报上这一噩耗，长官听后虽从座上站起，也只回他一句：&ldo;知道了&rdo;

他想起下午同袍还在抱怨雪天也要加强防卫，不禁汗颜。

燕旗见他神色慌张，开口道：&ldo;怕什么，同样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同样的天气，我们仓促，他们就不仓促了吗？&rdo;

传令使一想顿觉在理，他们训练也未曾懈怠，何须自乱阵脚？

&ldo;现在是何境况？&rdo;燕旗问。

&ldo;敌军仗着雪夜难视，尽寻些刁钻的地方攀爬偷袭，又加以流矢暗器掩护，很损伤了些我军兄弟。

张将军已命人将水沿城墙倾下，希其凝霜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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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报告期间，燕旗已从帐内醒目之地取下刀盾，对他道：&ldo;你即刻回去传信，就说主帅已知晓东门战况，正领神武营赶往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