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偶然经过时见你在读书，所以进来看看。

&rdo;康熙侧目瞟了一眼紫檀木炕几上的书册，看到&ldo;四书解义序&rdo;几个字，就知道这是前几日刚命儒臣刊刻的经筵日讲讲义，序言是他亲自写的，没想到塔娜正在读。

他随意拿了起来，笑道，&ldo;不读《女诫》，读起《四书解义》来啦？&rdo;

&ldo;皇上见笑了，臣妾只是觉得您写的序好，想多读几遍把它背下来。

&rdo;暖阁里的炭火很足，塔娜现在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素面夹层衬衣并衬裤，刚抹了茉莉头油的秀发服帖地垂在身后，她含羞地与康熙渐渐靠拢，垂在前面的头发打在书卷上，散发出浓浓花香。

&ldo;你不是觉得朕的文章好，是想着看朕的文章，就像看到朕一样罢！

&rdo;康熙听得出什么是恭维话，他将书轻轻合上，转身替塔娜顺了顺头发，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ldo;其实你不用这么刻意，朕知道你的心思。

&rdo;

&ldo;臣妾……臣妾有罪！

&rdo;康熙难得的温柔让塔娜感动莫名，她忽然起身跪在康熙面前，将他吓了一跳，&ldo;臣妾没能管好六宫，懿儿妹妹小产，是臣妾失职‐‐&rdo;

&ldo;百密一疏，若你有罪，那朕让南方陷入战乱，不也是百罪莫赎了？&rdo;康熙温柔地将塔娜扶起，&ldo;朕前儿个在气头上，话说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rdo;

&ldo;臣……臣妾不敢‐‐&rdo;康熙居然向塔娜&ldo;道歉&rdo;，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答话时，她有些懵了。

&ldo;朕原就不该拿你去跟尼楚贺比，你们做朕的皇后，都不易啊！

&rdo;听康熙提到尼楚贺，塔娜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她回答了尼楚贺的追问，现在坐在坤宁宫的还会是她吗？

&ldo;你怎么了，冷吗？&rdo;康熙感受到了塔娜的颤抖，还以为她有些冷了，一时将她揽在怀里。

塔娜的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她觉得自己不配眼前人这样爱护。

&ldo;皇上……其实‐‐&rdo;她很想把尼楚贺去世前的事向康熙坦白，但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换成了另外一句，&ldo;其实……安嫔和敬嫔，是臣妾阿玛举荐的……出了这样的事，臣妾很自责‐‐&rdo;

&ldo;朕知道，当时也是为了平衡六宫，才让她们进来的。

&rdo;康熙的回答让塔娜如释重负，她很鄙视自己逃避的态度，但她更想自保，何况她保护的不仅仅是她自己，更是她的家族。

&ldo;您……不怪臣妾的阿玛？&rdo;塔娜将头从康熙的肩膀上移开，期待地看着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