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低着头，不说话，正游神儿琢磨谁他妈这么倒霉被第一个抓出来问话，下一秒，下巴就被一把扇子挑了起来，把她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天德帝收回扇子，啪地一下展开挑挑眉：&ldo;怎么着，说你还不服是吧？想跟朕动手？&rdo;

白术：&ldo;……&rdo;

这就是平日里在上司心目中形象不佳所付出的代价。

不仅从此好事儿绷指望，当你这个群体出了什么破事儿的时候，人家都能第一个想到你。

&ldo;回皇上的话，&rdo;白术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ldo;这回真的不是卑职！

您去问副指挥使吧！

&rdo;

一句中气十足的&ldo;您去问副指挥使吧&rdo;将队友卖得彻彻底底毫不犹豫，说得站在她身边的纪云抬手就在她屁股上揍了一巴掌，白术&ldo;哎哟&rdo;一声，往二十一那边靠了靠：&ldo;万岁爷您看，有人心虚恼羞成怒呢！

&rdo;

&ldo;闭嘴，唱戏昨晚还没唱够啊你们？&rdo;天德帝蹙眉骂了声，白术立刻闭上嘴，继续低头作深刻检讨状，留下天德帝一个人释放群体攻击，&ldo;昨个儿席散了，西决二皇子乐得嘴巴都歪了问朕是否皇宫侍卫都是如此活泼‐‐活泼！

你们害臊不害臊，一群大老爷们被人用&lso;活泼&rso;形容！

&rdo;

白术闻言，抬起头颇为期待地看着天德帝，西决皇子嘴都乐歪了的代价就是他嘴都气歪了，白术等着他揭晓&ldo;然后呢&rdo;‐‐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天德帝怒骂：&ldo;朕只好腆着脸回答，朕的侍卫就是如此&lso;可爱&rso;，要夸就索性跨个够好了，现在&lso;可爱&rso;的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rdo;

纪云抬起头飞快地瞥了天德帝一眼，见这会儿顶头上司是真的气狠了，赶紧说软话：&ldo;回皇上的话，都是卑职的错，昨日一时闹得得意忘形‐‐&rdo;

&ldo;你闭嘴。

&rdo;

&ldo;……&rdo;

&ldo;云峥，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纵容手下于群臣外邦前有失礼仪，该当何罪？&rdo;

天德帝此话一出，在场人纷纷慌了‐‐原本就是个无伤大雅玩笑的事，大不了就是互相打几个板子也就过去了，现在天德帝却二话不说将矛头指向云峥，这是几个意思？见自家老大直接受了牵连，剩下的锦衣卫都有些呆不住，刚开始还鸦雀无声的装死，这会儿开始争先恐后地认罪‐‐

唯独云峥显得特别从容，他甚至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稍稍坐直了身体：&ldo;皇上所言甚是，是卑职教管无方。

&rdo;

&ldo;仪鸾司，锦衣卫，天子颜面，朕平日就是太纵容你们这些鹰犬之辈，让你们得意忘形，如今却反而因为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失了颜面‐‐云峥，上一任指挥使将这个位置传与你时，有没有告诉过你，遇见这种情况，你该当如何？&rdo;

&ldo;回皇上的话，前辈说了，锦衣卫第一要务便是保全天家颜面，誓死效忠，如辱没本职，当罚。

&rdo;

&ldo;怎么罚？&rdo;

云峥顿了顿，片刻后，在一片鸦雀无声的都尉府院内，响起他淡然的声音道：&ldo;先杖八十，而后革职。

&rdo;

白术震惊地瞪着云峥。

不仅仅是她，这会儿整个都尉府上上下下在职的剩下二十七名锦衣卫都瞪着他。

良久，却听见天德帝似乎满意地&ldo;嗯&rdo;了声，而后缓缓道：&ldo;念你任职以来，向来敬忠职守，革职可免，先扣俸禄半年，留置观察三月，杖六十‐‐&rdo;

说到这儿，皇帝话语一顿。

紧张的气氛当中，白术忽然隐约预感到一丝不妙。

不过其然，下一秒，便听见天德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