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知手一顿。

&ldo;我听说方才是有个身怀怪力士兵怀抱巨型攻城木撞击城门……&rdo;

&ldo;……&rdo;

白术不敢吱声了。

压在君长知手背上的手挪开了些，趁着黑在床铺上飞快抹了一把，生怕方才掌心不小心扎了个什么木渣之类的被发现……而正当她疯狂暗自操作之时，听见君长知在她头顶淡淡道：&ldo;自你离去，锦衣卫落寞，皇城之中先设东厂，呃那时候你还在，后来你走了东厂做大，皇帝便又折腾出个西厂克制，一时间宦官当道，与都尉府三足鼎立，宫中别的没有，护驾阉奴倒是多得是足够你那北镇王喝一壶的……那场面，暂时轮不到你我。

&rdo;

&ldo;你现在不在孟楼面前也不怕被治个护驾不利的罪……&rdo;

&ldo;皇帝都要换人了，谁治我？孟朝玉不是还要讨好我给他继续卖命么？&rdo;

&ldo;……&rdo;

&ldo;人才自然是走到哪都受欢迎，改朝换代亦然。

&rdo;君长知笑着低下头亲了被自己压在床榻上那人的鼻尖一下，柔软的唇所触碰之处一片可爱的冰凉，&ldo;更何况早就听闻你在孟朝玉兵营之中颇得人心，骗了个一官半职，本官在此拦住了你，岂不是也有&lso;擒贼先擒王&rso;的美名……&rdo;

不愧是大理寺当官的，里里外外怎么着都是人，死的也说成活的‐‐白术被君长知那套理论说得一愣一愣的，一下子愣是没找到理由反驳他……

直到腰间一松，竟是腰带被扯开，白术脸一红回过神来：&ldo;你干嘛？&rdo;

屋外攻城吵杂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反倒是轻轻柔柔的雪落屋檐掷地有声，抬起眼，却见外面莹雪映照入屋内月光，男人的眼眸深沉似海，他垂着眼看着她，淡淡道：&ldo;干上次没干完的。

&rdo;

……

一个时辰后，白术恍惚听见了很远的地方吹起了北镇大军攻城的最后一道号角，从央城最外面的那道城门被她一举撞破至今，孟朝玉终于还是率着他的大军杀至城墙脚下，仿佛是一柄利剑，如今一剑封喉，锋芒已至孟楼咽喉。

彼时。

孟朝玉若知道他座下大将此刻正从大野狼变大狼狗，背上随便掩着松落一半的被，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露在月光之下，闭着眼趴在敌军参谋赤裸结实的胸膛之上，别说是举剑，就算是抬起小拇指的力气都有待商议，怕是要气绝生亡，气死前还要抓着她的脖子让她把吃他的军粮全部吐出来……

白术感觉到男人粗糙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

轻轻拂过她肩头垂落下的发丝，大手却黏在了上面似的，一路下滑，最终又落入了被下，消失在不知道何处的地方……

引起趴在他胸膛上闭目养神之人一阵战栗。

&ldo;怕是辰时内城才破，到时候再去露脸谢幕也来得及，&rdo;君长知停了手，替怀中人拉了拉被子盖住她肩头滑落的被，&ldo;睡一会？&rdo;

孟朝玉真的会被她气死。

白术心里默念着罪过，却也是疲惫‐‐除了刚才被弄得狠了，浑身酸痛之外，到底还有一些个原因是行军打仗，一切从简，这几天她喝得是雪水，吃的是凿冰开河钓来的鱼，睡得也是铺在雪上的榻……哪里敢想象如今这般松软棉被，外加身下还垫着个不怎么柔软但是好歹够暖的人肉垫子……

这人肉垫子还是她心心念念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

美色当前，莫怪她昏庸，&ldo;女人成不了大事&rdo;这种屁话可不是她说的，这些人天天挂在嘴边就休怪自己有朝一日一语成谶。

白术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这会儿像是心终于被结结实实揣回了心窝里，整个人踏实得很……当男人的大手在她腰间细细摩挲，她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眼睁睁就要睡去，又睁开眼道：&ldo;对了，君长知，我象牙牌呢？&rdo;

在她腰间滑动的大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