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事告别后，她找到《要闻报》记者站的地址，打个车过去，走出电梯，站在玻璃门外却有些踌躇。

里头一个年轻男人路过，脸上朝气蓬勃，隔着门问她要找谁。

&ldo;单鹰在吗?&rdo;

&ldo;你哪里的?&rdo;

&ldo;每日头条。

&rdo;

年轻男人有些防备地说：&ldo;既然都是同行，就别一个个的蹚浑水，这时候来采访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rdo;

吃了闭门羹，冯牧早明白了，八成有不少记者来过。

&ldo;我不是来采访的。

&rdo;

&ldo;那你来干嘛?&rdo;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她。

她来干嘛?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现在是不是很重要呢?

她来不及想出个答案，电梯的门开启，随后单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do;早早。

&rdo;

冯牧早飞快转身，再见他恍若隔世。

她上下打量他一遍，只见他右手握着手杖，但没有撑地板，他走平路时似乎比较顺当。

她想起刚才电话里那个医生说，他曾经像个植物人一样躺了一年。

&ldo;进来。

&rdo;他很平静地掏出工作牌放在感应器上，&ldo;滴&rdo;一声，玻璃门往两边移动开来。

&ldo;单总……&rdo;刚才那个年轻男人赶紧提醒道，&ldo;这可是个记者!&rdo;

单鹰脚步一顿，忽然往旁边移了一步，比个&ldo;请&rdo;的手势，&ldo;美女，这边请。

&rdo;

眼中戏谑，一如当年。

冯牧早白了他一眼。

年轻男人不解地搔搔头。

单鹰的办公室一贯的性冷淡风，没有任何扎眼的颜色，却给人一种宁静感。

冯牧早环视一圈，坐在烟灰色沙发上，沉默许久，问：&ldo;你对jd化工的调查真的没有一点个人原因?&rdo;

&ldo;你不就是因为不相信他们的指责才来的吗?&rdo;单鹰脱了西装外套，身材挺拔劲瘦，他拉开窗帘，停顿一下，忽然掀眸看住她，唇角噙着笑意，&ldo;总不能是因为想我、非得见见我不可。

&rdo;

冯牧早被他一句话激得倒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ldo;他们栽赃陷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老k这个人?如果没有，jd化工这是引火烧身，如果有……他既然跳出来咬你，就说明他身份暴露，外加自己也不是什么立场坚定的正义之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与这种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