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关锋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明白过来他问的是谁，摇摇头道：“不抽的，他就是个小孩，跟你那时候没什么两样，什么都不懂，那还会抽烟。”

胸腔里那股子莫名的压抑愈发强烈了几分，季安然把饭碗推向一边：“那就是不一样了！

我跟我以前都不一样，更何况是他！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罢，他直接拿起票根去吧台结账了。

关锋目瞪口呆，不晓得刚才还好端端的人一下子怎么就忽然变了脸色。

他匆匆擦了擦嘴，赶紧追了过去。

季安然已经刷完卡签完字，看也不看他就直接往外走。

“安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关锋尾随着他一道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外头阴着天，凉凉的风刮在脸上，心里那股莫名的不痛快稍稍缓解。

季安然看着身边满脸担忧的人，心里一时间五味俱全。

自己有什么立场去怪罪别人呢？明明是毫无瓜葛，自己闹不痛快未免有些无理取闹。

他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脸色不那么难看，勉强挤出抹笑：“我又不是孩子，怎么会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你想太多了。

我是想起来店里还有几笔订单要处理，不放心那两个小姑娘，想回去看看。”

关锋压根不信：“安然，你瞒不过我的。

你从来都藏不住心事，却每次都憋在心里。

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改！”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任何改变，我……”

季安然几乎就要顺着把自己心里的不舒服一股脑的说出来，但对上关锋两汪深情款款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

现在的两人，跟街头闹情绪的小情侣有什么两样？

像他们当年的相处模式，却不该是现在可以允许的！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较刚才更真诚一些：“真的没有，教官，是你太敏感了。”

他抬起手看了看时间，想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程戈不是今天开学的吗？现在时间还早，你去送他吧，饭已经请过你了，咱们下次再约吧。”

“是因为程戈？”

关锋哪会被他这么轻易打发，他走上前挡住对方的去路，重复了一遍：“是因为程戈吗？我提到他你不开心了？”

季安然面色一变，想也不想一口否决：“当然不是！

跟他有什么关系？你真的是想多了。”

边说着，他绕开关锋又要离开。

“安然！”

关锋几乎有些头疼，他抓住对方的手腕，眉眼中的焦虑在这一刻爆发：“你可不可以有话别憋在心里？你心里难受，我猜的也难受。”

这幅表情当真是久违了，从再次相遇季安然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见。

果然，现在的自己，连教官也是对自己不能忍耐的吧？

季安然惶然地看着他，若有若无的喉结微微耸动几下，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的带着惯有的枪药味：“没有人让你猜，你难受也是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