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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操起一个大铁皮桶,端起那半碗米,怀揣角票或分币,飞也似地跑到爆米花的地方,排队。
我们不是自己排队,而是让我们的铁皮桶和半碗米替我们排。
它们老老实实地排在那儿。
我们则在一边疯玩。
爆米花的老人将米倒进他漆黑的罐里,倒上少许糖精,盖严,放在火上烧。
一只手转动罐,另一只手拉他的小风箱,时不时停下填上一点煤,这一场景成为我们童年中最美好的一幕之一。
我们所有的期待和幸福都在他最后弄出的&ldo;砰&rdo;一声巨响,然后活蹦乱跳地收获那香甜的爆米花,把它装进铁皮桶里,一边往嘴里塞米花,一边回家。
米花入口,经不起我们咀嚼即融化,香甜的,从舌尖到舌根到嗓子眼再经食管到我们的胃里。
这是一个体验人生巨大幸福的过程,难以忘怀。
但不是每个孩子都能经常体验,总是一小拨人体验。
好在那时不大分穷富,都差不多,今天轮上这拨,明天就轮上那一拨。
36、母亲的觉悟(图)
母亲识不了几个字,但我至今也不明白母亲的天赋是从哪里来的。
在我所有的关于母亲的记忆中,母亲固执地要我学会写毛笔字(现在叫做学书法)。
母亲在我上学前就已经教会了我很多的字,以至于我一入学,一年级的我全会,跟神童似的。
母亲要随&ldo;五、七队&rdo;下地劳动,无法带上我,于是就用绳子把我栓在窗户栏杆上。
绳子很短,床挨着窗户,我只能隔着窗户栏杆在床上望着窗外(这些全是母亲告诉我的)。
我的哥哥小时候因为没拴着,好几次差点儿掉井里,所以对我就采取了安全措施。
但也有不足之处,就是我在床上拉屎。
母亲收工回来时,见我将屎糊得满脸都是,伤心不已。
于是母亲不再拴我,她上哪儿都背着我。
关于母亲对我的启蒙教育就这样在母亲的背上开始了。
母亲晚上要开会,大多是政治斗争什么的,开到很晚,大家还要喊口号,然后我就睡着了,不知道他们后来又搞什么名堂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们的夜生活吧。
我依稀记得母亲跟我说:&ldo;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rdo;之类的,那时候大喇叭天天都是这类东西。
在我入学前,我已经会大段大段地背诵毛主席诗词了,令左邻右舍惊叹不已。
在我们的心目中,母亲是个觉悟很高的同志。
但后来这个观点有点模糊,因为母亲总是用哥哥姐姐的红领巾(他们有很多很多条)给我改成红肚兜穿,被父亲制止过很多次,但母亲就是不改,坚持认为旧的红领巾不用了太可惜。
1977年红小兵改少年先锋队。
我因为年龄不够没当上少先队员,没能够在一上学就给母亲赚一条红领巾。
成年以后我有过很多的愿望想要满足母亲,都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至今仍内疚不已。
37、洗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