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鸡肉呢？&rdo;

吴雩低头敷衍：&ldo;还行吧！

&rdo;

步重华看他那样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还没细想，只听吴雩含着鱼骨头模糊地问：&ldo;所以现在怎么查，真跟邪教祭祀有关吗？&rdo;

&ldo;你觉得呢？&rdo;

&ldo;……&rdo;吴雩犹豫片刻：&ldo;我不知道，就感觉这事……听着太玄乎了吧。

&rdo;

&ldo;我也觉得太玄乎了。

&rdo;步重华顿了顿，说：&ldo;祭祀是一种仪式，而仪式必然包括很多不可或缺的要素：对象，祭品，时节，手段。

如果五零二杀人案是一场祭祀的话，凶手佩戴了还原度极高普及度又非常小的宗教符号‐‐人头面具；挑选了十五岁的年小萍作为祭品‐‐少女；作案在一个天气非常极端因此可能具有某种特殊含义的日期‐‐暴雨夜。

看似满足我们对邪教献祭的所有想象，但如果仔细想的话，其实还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

&rdo;

&ldo;手段？&rdo;

&ldo;对，手段。

杀人过程太干净果断了，一刀毙命，杀之即走，凶手完全不曾表现出对献祭仪式的任何情感联系，甚至连象征性的虔诚都没有‐‐你还记得陈老的话么？&rdo;

陈老刚才对他们解释得非常清楚：&ldo;……在原始崇拜中，处女象征着纯洁干净、超脱世俗，她的人皮、子宫、腿骨都是制作法器的材料……&rdo;

吴雩若有所思。

&ldo;谋杀过程没有流露出对少女人皮、生殖器官、或者是头骨腿骨的丝毫需求，而仅仅是一刀刺中心脏，毙命立刻弃尸；这种堪称粗糙的祭祀手段，跟特意佩戴骷髅头盔所体现出的强烈仪式感相比显得非常矛盾，同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rdo;

步重华顿了顿，吴雩下意识停住了筷子，与他对视，只听他轻声问：

&ldo;‐‐凶手怎么能确定，年小萍是处女呢？&rdo;

饭店里人声鼎沸，菜肴来去，没人注意到这热闹大堂的一隅角落里，他们两人默然相对，面前横陈着一宗吊诡血腥的命案。

许久后吴雩才低头拿起筷子，短促地笑了一声：&ldo;……您这么一分析，我都感觉这是个随机杀人案了。

&rdo;

步重华沉沉道：&ldo;我希望不是随机杀人，但案情确实已经现出随机杀人的特征了。

&rdo;

在所有类型的案子中，随机杀人是最难破的一种。

虽然侦探小说中推理出神入化，现代刑侦技术也搞得日新月异，但现实中一线刑警查案仍然是枯燥的摸排走访，人海战术是很多案件得以破获的最大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