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却只能面对被害人含冤而死的尸体，两手空空，一筹莫展，拿羁押室里的李洪曦毫无办法。

&ldo;你以前卧底的时候，有过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吗？&rdo;

吴雩唔了声。

步重华抬眼看着他：&ldo;怎么解决的？&rdo;

&ldo;……&rdo;吴雩鼻端嗅着那根烟，含混不清道：&ldo;就……走运吧。

&rdo;

走运。

步重华瞳孔微紧，耳边突然响起他之前的话：&ldo;……他那边下令抓人，我这边立刻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当时情况极度危险……不过我也没想到那次竟然非常幸运，最终没有暴露身份……&rdo;

这个人似乎能把所有的险死还生、所有的化险为夷都归功于两个字，走运。

他艰辛忍耐，遍体鳞伤，却还天真地坚信有一位幸运神，能在冥冥之中护佑着他。

&ldo;……你看我干什么？&rdo;吴雩把那根横夹在鼻唇之间的烟拿下来，不自在地向后微微一仰头。

步重华舌根夹杂着酸涩、怜悯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却在那瞬间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猝然别开视线：&ldo;我……刚在想昨晚审讯李洪曦的时候，你是怎么看出他撒谎了的？&rdo;

&ldo;哦，那个。

&rdo;吴雩低头把玩那根烟，不好意思地摆摆手：&ldo;我没看出来，就觉得李洪曦说话的声音、表情、眼神都不对，应该是在表演。

可能因为我以前不得不时刻琢磨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习惯了……至于那个卫生巾的细节是真没想到，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那份天资的。

&rdo;

吴雩比了个大拇指，步重华看着他，眼底浮现出微许揶揄的笑意，向解剖床点了点：&ldo;那你再琢磨琢磨这个凶手？&rdo;

&ldo;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会破案……&rdo;

&ldo;没事，说说看？&rdo;

吴雩推拒不过，迟疑片刻才慢慢道：&ldo;我也……说不上来。

我就感觉……&rdo;

他顿了顿，伸一根食指在步重华鼻端前横着比划了下：&ldo;为什么当他发现郜灵还有气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拿石块继续砸她的头，而是面对面地捂嘴扼颈？&rdo;

步重华一怔：&ldo;因为当时凶手已经把行凶的那块石头扔在了地上……&rdo;

&ldo;我知道，但对冲伤证明郜灵当时正面贴地，他干嘛要先把她翻过来？&rdo;

他们两人彼此对视，吴雩自嘲地揉了揉鼻子：&ldo;我破案经验不足，杀人经验倒还挺丰富的，就感觉他杀人的动作……好像不是很方便。

&rdo;

吴雩的眼睛黑白清亮，而步重华眼底却浮现着明显的血丝，喃喃道：&ldo;因为郜灵当时……郜灵……&rdo;

&ldo;‐‐她气性大，她气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