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他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对头。

&ldo;大嫂跟海韵也一起来了吗？&rdo;

&ldo;没来。

海韵是大学教师了，不愿再跟我这个老爸爸到处跑。

闺女是妈的心肝，闺女不来，妈也没有来。

&rdo;

十九年前老在艇长身前身后打转转的那个黄毛丫头的样子被客人模糊地回忆起来，他笑了。

&ldo;海韵多大了，有二十了吧？&rdo;

女儿的话题让司令员的眉眼松活了。

&ldo;二十一。

……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你想问她有没有出嫁。

&rdo;

&ldo;我到底是她的一个叔叔，关心一下也是有权利的。

&rdo;

&ldo;还没有哪。

&rdo;

焦同突然觉得自己该告退了。

司令员很忙。

他来报到了，就够了。

司令员不会同他谈重要的话题。

他的工作安排是由基地党委决定的，干部部门会正式通知他。

他从沙发里站起来，犹豫一下，从衣袋里掏出了那封被他夹进日记本又取出来的信。

&ldo;司令员，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也许会感兴趣。

&rdo;

他快走几步，将信送到将军的写字台上。

司令员脸上由怀旧引起的愉快的光泽褪下去了，神情立即变得严肃。

他拿过信，动作迟缓地从一只小小眼镜盒里取出花镜，细心地看起来。

焦同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