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连她的身份都已经接纳了，还有什么接纳不了吗？

&esp;&esp;干脆都讲出口好了。

&esp;&esp;大不了再给她一次伤他的机会，伤透了，也就彻底能放下了。

&esp;&esp;他听见自己说：“事到如今你还不懂，你若不爱我，我便只爱皇位；你若爱我，连皇位都要略逊于你。”

&esp;&esp;江柍深深震撼。

&esp;&esp;刹那间，天地万物都化为乌有。

&esp;&esp;她从未想过会从沈子枭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esp;&esp;她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想起他说“你妄想掌控帝王的心，可帝王之心是不可以被掌控的”

样子，那才是他该说的话才是。

&esp;&esp;真是，心如刀割。

&esp;&esp;她哭噎问道：“可是我若不值得你这样爱呢。”

&esp;&esp;这个问题沈子枭也曾问过自己。

&esp;&esp;其实无论她是迎熹也好，是江柍也罢，都不过是一个身份，一个名字而已。

&esp;&esp;遇刺之后，他就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了。

&esp;&esp;既控制不了自己动心，那爱便爱了，千军万马他都收服过，何惧一场情劫？

&esp;&esp;沈子枭绝望看着她：“你还不懂么，沈子枭的爱，不能靠祈求得到，不能靠索取得到，也不能靠命令得到，唯有

&esp;&esp;江柍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悲伤将她填满。

&esp;&esp;她从未觉得如此痛不欲生。

&esp;&esp;他爱她。

&esp;&esp;他真的爱她！

&esp;&esp;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爱……

&esp;&esp;可就在刚刚，她还在骗他。

&esp;&esp;她是用欺骗才引他说出这些话的。

&esp;&esp;“唔。”

江柍再也承受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

&esp;&esp;竭力压低声音，可绝望的悲戚，还是从喉咙里溢出来。

&esp;&esp;落在沈子枭耳中，就成了哭到抽噎时喘不清气的窒息。

&esp;&esp;他没想到江柍会突然崩溃。

&esp;&esp;他伸出手，想拍一拍她，可是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

&esp;&esp;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却又好似想完了接下来的一生，可这一生亦是混沌而艰难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把手掌覆在她的肩头。

&esp;&esp;江柍却深深凝望着他，忽然道：“沈子枭，原来我们都错了，爱与不爱不是靠询问得知的，而是要靠感受。”

&esp;&esp;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之上，这一次她不想骗他：“你感受到了么。”

&esp;&esp;沈子枭觉得天地都失声。

&esp;&esp;他抱着与她来个了结的心情讲出那些话，却没想到绝望之中竟开出花来。

&esp;&esp;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