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侍候了一半早饭，瞅空子出来。

去园子的时候鞋上沾了雪，进了屋暖和，鞋子里觉得潮乎乎的，不知道是出的汗还是外面的雪化了水浸进去。

刚才看到固皇子要发怒的样子，阿福并没觉得害怕。

大概是心理年龄比他大不少，阿福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他象个发脾气的孩子。

因为天阴下雪的关系，杨夫人已经两天没让他出屋子，连锦书阁也没去，就算是条小狗，总关在屋里也会闷出火来。

撤了饭桌，阿福问：&ldo;殿下今天想听什么书?&rdo;

固皇子想了想，忽然笑了：&ldo;你找找架子上，要是没有就去锦书阁找找，要有菜谱食记的，拿本来消遣。

我记得韦素拿来过几本的，一直撂着也没功夫理会。

&rdo;

食记?阿福心里嘀咕着，不会是让自己早上说的团子，把固皇子的馋筋勾上来了吧?

屋里没有，阿福得去锦书阁找。

她掀帘子出来，就看见佳蓉站在门外头，脸色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寒气有些发青，冷冰冰的看着她。

&ldo;佳蓉姐。

&rdo;

佳蓉倒是笑了，不过那笑意看起来跟大冬天掺了冰碴子似的井水一样，凉透人心：&ldo;阿福，你可真本事啊。

&rdo;

阿福静静看着她：&ldo;不过是尽力尽心罢了。

&rdo;

不知道怎么着，阿福想起一句话，有人浮上来，就会有人被挤的沉下去。

佳蓉一定不想沉下去。

但是那些浮上去的，真的就是交了好运吗?

第12章冬天三

太平殿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对阿福和佳蓉两个人来说，变化极大。

佳蓉被调离了太平殿，去膳坊做事，品级倒升了一级，也不大不小是个管事宫女了。

杏儿还羡慕了半天，和佳蕙一说，佳蕙却摇摇头。

&ldo;佳蓉一夜没合眼，早起来两眼跟烂杏一样。

你觉得品级升了是好事么?&rdo;

杏儿点头。

&ldo;有句话说，宁为鸡口，不为牛后。

膳坊里的管事宫女少说二三十名，负责宫室饮膳之事。

上面还有内官，坊官，正官，事多繁杂。

佳蓉在太平殿四年，除了殿下和杨夫人她服过谁?将来的日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