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心中再怎么腹诽，表面上他也只能低着头说道。

“皇上恕罪！

是臣关心则乱了。”

李自成看着牛金星，心中一阵叹息，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不过是自个儿想要发泄一下罢了，强行怪罪，其实也没有什么道理。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说看，接下来又该如何做？”

李自成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选择了保持沉默，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主要是这朱慈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每一次以为已经稳了的时候，朱慈烺总能拿出新的底牌出来。

而且这底牌还非常变态，能够发挥出立竿见影的效果。

他们生怕做出了选择之后，那狗日的朱慈烺又搞出一些骚东西来。

李自成这下是真的有些愤怒了。

尼玛的一个个的都要当哑巴是吧？

朕死了你们就可以投降了？朕这个皇帝是必须死？你们这些大臣，就能够逃得掉？

“诸位莫不是认为自己还有退路？以朱慈烺的残暴，他会让你们活下去？”

李自成看着自己的文武大臣们，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凉。

是啊，以朱慈烺的残暴，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即便是他们选择投降，朱慈烺同样不会让他们活下去，毕竟对于朱慈烺来说，他们就是不稳定的因素。

大顺军的士卒很有可能能活下去，但他们绝对不能。

“皇上，臣以为朱慈烺手中的什么狗屁机枪实在是太过强悍，想要顶着这机枪的威力冲上城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朱慈烺妖孽，不可力敌。”

说话的是宋献策，他即便不想说话，

此刻也是不得不说了，正如陛下所言，他们根本就做不到独善其身。

他作为陛下最重要的幕僚之一，理应由他先开口才是。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做？”

李自成说道。

宋献策想了想，还是咬牙说出了几个字。

“撤退吧。”

“无论是朱慈烺的大鸟，还是现在架设在城头上的机枪，都是极为恐怖的武器，这些武器造成的杀伤暂且不论，但给咱们士卒带来的心理压力实在是过于庞大，现在咱们的士卒，怕是已经没有勇气继续向前了。”

“强行攻城，怕是没有太大的意义，也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闷住了，虽然不好听，但宋献策说的，又的确是事实。

这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李自成看着那七零八落的徐州城城楼，心中一阵叹息，明明看起来已经是摇摇欲坠了，随时都可以攻破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的遥不可及？

那道明晃晃的身影，当真是朕永远无法越过的一座大山吗？

他有些想要退却了，但是他又明白，这一步退，那每一步都是退了。

这是他最强的时候，也是朱慈烺不够强的时候，过了这一次，以朱慈烺的发展速度，他会越来越强，强大到他李自成根本就无法对付的程度。